第四十六章 揭开管家神秘面纱
上回说到，美惠子利用夜宿林公馆的机会，潜入了林殿雄的书房，找到了情报密室。
进入密室后，美惠子眼前呈现出的景象，令她也暗暗佩服林殿雄玩情报交易的本事。她扫视着整个密室，一张桌子上放了几张上海的地图，地图上还有一些记录着各种文字和符号的纸张，墙壁上挂着一块小黑板，上面贴着一些男人和女人的照片。
靠墙的一边有一个文件柜，美惠子打开一看，倒吸一口冷气，里面码了一摞的账本，还有两把手枪和几盒子弹，一堆的小黄鱼散落在一个隔断里。
看来这林殿雄的地下情报交易网很庞大，其收集、分析情报的能力已经不亚于日本的特务机关。此时的美惠子对林殿雄也多少有些另眼相看了。
正当美惠子准备继续翻找线索时，她隐约听到了老涂夜巡的脚步声。
美惠子赶紧放下手中的账本，从密室中出来，透过书房的门缝看到老涂站在楼梯口四处张望。
自打“李美兰”进入了林公馆，老涂心里就不踏实，总觉得这个女人的出现有些突然。凭借自己的嗅觉，感到“李美兰”这个女人的手腕不一般，他提醒自己，对这个女人得随时提防着点。
美惠子多次潜入林殿雄的密室，对林殿雄的情报网已经了解掌握了很多。发现无论是中统、军统，还是特高课、76号、警察局以及政府部门都有他的线人，但是并没有查到有关“东风”、“北风”、“南风”、“西风”这四个中国高级特工的线索。
尽管没有查到中国“四大王牌特工”的线索，但是对美惠子而言，终归有了不小的收获，对自己今后掌控上海地下情报交易也有了重要的砝码。
美惠子为自己取得的初步成功感到了满意和欣喜，她甚至已经做好接管林殿雄这个地下情报交易圈的准备了。
只不过，恐怕让美惠子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她精心策划的打入林殿雄身边的计划，却意外给了金川一个接近林殿雄的机会。
金川善于抓住机会，他这次给林殿雄治好了病，成了林殿雄的保健医生，可以随意出入林殿雄所拥有的场所了。
没过多久，金川就从林殿雄这里搞到不少有价值的情报信息，让他对上海整个情报界的形势和各个情报机构的实力有了大致的了解。
金川成了林殿雄的座上宾之后，难免经常往来林府，而每次首先接待他的自然都是那个一脸阴沉的管家老涂。
老涂绝对属于老谋深算的那种人，他能看透别人，别人却很难看透他，实可谓江湖中的高人。
老涂第一次接触金川后，直觉上就感觉到这个金川与众不同，绝对是一个不简单的江湖行医人。
老涂思忖道，林殿雄请这个金川来做做治疗还好说，让他做私人保健医生，是不是有些太唐突了？他一个在上海滩已经小有名气的正骨推拿师，为何会屈就于林殿雄之下当个私人保健医生？难道他接近林殿雄、进而打入林府也是有什么目的的？
这么精明能干的一个人，此时接近林殿雄决不是什么好事，必须提防着点。老涂开始对金川的身份和背景起疑，然后暗地里开始调查金川的来历。
好在金川的经历，组织上早就安排好了，就是一个皇家御医的后人，金氏正骨推拿的正宗继承人，曾在香港开过诊所，其他方面的经历无人知晓。
高手对决，其嗅觉和敏感性基本上都是一样的。老涂在对金川产生怀疑之时，金川对这个老涂亦有同样的感觉，职业的敏感性让他对老涂的身份也产生了怀疑。
金川私底下开始反向调查这个老涂。这一调查，让金川解开了老涂真实身份这个“谜”。
让金川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老涂更不简单，竟然是林殿雄起家的一个重要的幕后策划人和军师。特别是他通过医馆治疗中结识的几个“朋友”，从外围对老涂进行了调查了解，又通过致电李方侠请求对老涂的身份进行核查，逐渐揭开了管家老涂的神秘面纱。
原来，这个老涂，十多年前公开的身份不过是一个街头算命的先生。但是背地里却有另一个显赫的身份，他可是一个地道的中统特务，当时由于资历和级别还比较低，只能从街头探子这种小人物做起。
当年蒋介石发动“四一二”武装政变时，老涂奉命在街上摆算命摊，暗中摸清了一些CCP党员的主要住处和活动场所。
当时林殿雄临街经营着一个杂货铺，老涂经营的算命摊离他不远。老涂早就盯上了那个作为地下党情报站的茶楼和小旅馆。
老涂经常到林殿雄的店铺里买烟买酒，看了林殿雄的面相后，老涂断定这是一个想尽快发家致富的人，而且为了发财致富可以不择手段，可以出卖自己的灵魂。
本来，老涂可以把自己发现地下党联络站的情报直接向上司报告，或者直接带人把地下党的窝点给端了，借此可以立功受奖，得到提拔重用。
但是老涂思前想后并没有这么去做，他有自己的“小九九”。一来，他不想暴露自己是中统特务的身份，他还想在社会底层中继续潜伏下去。再者，他觉得暴露身份后，势必要回到中统的行动队里，每天会受到不少的约束，行动太不自由，不如在社会上混着潇洒。
这二来，这老涂也想借机把这个功劳送给林殿雄，趁机拉林殿雄下水，然后借助林殿雄的投机本领，网络一批将来能为自己收集情报的人。
一天，老涂得到确切消息，国民党要对CCP动手了。他像往常一样，若无其事地来到了林殿雄的店铺，借口要碗水喝，和林殿雄聊了起来。
老涂闲聊中问道：“林老板，最近的生意如何啊？”
林殿雄叹口气说：“这年头，没门路、没关系、没资本，生意很不好做，也就混口饭吃。”
老涂接着说道：“以我多年算命场上的经验，我看林老板可不是一般的小商人，将来必能发家致富。你看你额头闪闪发亮，耳垂处冒着一股股的财气，这说明你最近福星高照，可能有一笔横财要发。”
林殿雄一听老涂说自己能发大财，立马来了精神，亲自给老涂倒了一杯茶水，还搬了一个凳子让老涂坐了下来。
林殿雄想发财都想疯了，他恳切地说：“老涂，咱们都是老熟人了，今天就请你这位高人给指点指点，我有何运？财从何来？若能发财，定当重谢。”
老涂一听林殿雄问这话，就知道有戏。他趁热打铁，像模像样地给林殿雄算起命来，说他祖上有德，老天不会亏待他的。还说眼下就有一个发财的机会，就是需要冒点险，问他愿不愿意干。
林殿雄被老涂忽悠的有些不能自己，一听说有大钱可赚，何乐不为？就问怎么个赚法？要不要投入本钱？林殿雄知道自己是小本经营，本钱大的生意是干不了的。
老涂笑着说：“林老板不用担心，一分钱都不用掏，举手之劳的事情。”他凑近林殿雄的耳边，小声说：“天机不可泄露，你只要如此这般，就可以……”
“什么？让我去告密？”林殿雄听了老涂的话，顿时吓得睁大了眼睛。
老涂在林殿雄的耳边说了什么？原来他是让林殿雄去向警察局“举报”地下党，然后领取1000块大洋的赏金。
本来，这林殿雄整日就琢磨着如何来钱快，听老涂这么一分析，认为这简直就是一笔包赚不赔的买卖，他的心里顿时痒痒了起来。
但是，林殿雄也不是傻子，举报地下党也不是瞎举报的，弄不好会掉脑袋。于是，他说：“这赏金好是好，很馋人，但是我一个做小买卖的，哪知道谁是地下党，他们藏在哪里？如果举报错了，说不定还要吃官司的。”
老涂见林殿雄已经动心且上了钩，就接着说道：“这地下党一般都小心谨慎，做事偷偷摸摸，与常人的面相不一样。这样，我帮你算一算，附近哪里有地下党。”说完后，老涂假装算命，算来算去，把林殿雄杂货铺附近的一个联络点给“算”了出来。
就这样，老涂躲在幕后，让林殿雄冲在前头，频繁去警察局举报。
一开始，警察局根本不相信，没搭理他。后来，林殿雄找到那个街头巡警去找了李队长，把地下党的两个联络点都给端掉了，才让警局信了他……
